明谱与清谱
野 韵
明谱与清谱是个大问题,萦绕脑子里好几年了,限于所识,一直梳理不出头绪,这里只提出些粗浅的看法:
记谱法是随着时代在改进的,而且是趋向严密和接近实际演奏发展的。从明初的谱集的指法说明看,古琴的左手技法是相当丰富的,但是在琴谱上的标示却不多。这表明在那个连徽分也标记不清楚的时代,较抽象的左手技法可能不是容易用符号表示的。所以我相信明初的琴谱还是‘骨干谱’性质,和实际演奏有些距离。
以〈乌夜啼〉为例,管平湖和杨新论两位先生所奏的虽然有些不同,但是大致还相近。管平湖的演奏较近《五知斋琴谱》,杨新论的与《澄鉴堂琴谱》接近(‘澄谱’的第七段保留变调的处理,‘五谱’则改为正调来弹)。这说明了虽然两位琴家的传派不同,但是在口传心授的传承中,约三百五十年时间里,〈乌夜啼〉这首曲还很完整地保留了清初的演奏风貌。严天池曾将〈乌夜啼〉排除于他的‘清微谈远’标准之外,而严氏至清初也未上百年,看来〈乌夜啼〉在这段时间里,因琴风之变而作大幅度的改变的可能性不很大。我们再听听现今的琴家按《神奇秘谱》的打谱曲,就会发现大异其趣。难道从明初至明末三百年里,在口传心授的传承下,一首乐曲变化会如此大吗?所以我很怀疑《神奇秘谱》中的〈乌夜啼〉还是个备忘的骨干谱,其中很多细部是没有标示出来的。(以那时的记谱法也记不下来。 |